「唉唉唉大侄子!這兒這兒,你去哪?你老婆在呢!」傅月忙眼尖手快,一把拉住人群中的傅景深,將他拖到了他和清塵的身邊。
傅景深看到清塵時,眉間幾不可見地擰了擰。
清塵一見到傅景深,頓時瞭然,原來五叔說的是冰塊男,對啊,冰塊男是她的未婚夫,那就是一家人啦,一家人的話……
清塵隨即拉了拉傅景深的手:「我想喝這個……」
突然間被軟糯的小手抓住,還是滾燙滾燙地,傅景深沒來由心跳快了下,他像是觸電般抽回了手,抬頭望向清塵指着的地方,一看,頓時傻眼。
「這些都是你喝的?」他開口問,幽深的目光望向身邊嬌小的人兒。
清塵忙不迭點點頭:「嗯,好好喝,我還想喝!」
十杯血腥瑪麗,哪怕濃度不高,對於她一個高中生來說,量也挺大了。
「誰給你喝的?」傅景深臉色不好看。
清塵一聽,忙指向一邊,咦,五叔去哪了?
傅月一看到傅景深來了,老早溜之大吉了,難道還乖乖等着讓他處罰他?笑話,他哪那麼笨?
「是五叔啊,他說沒錢了,可是你有錢,我、我還想喝。」清塵瀲灧的雙眸望着面前英俊的男人,這會兒,怎麼覺得他更好看了,雖然仍是那張冰塊臉。
雖然她看着挺清醒,但雞尾酒後勁大,況且還是十杯,看她陀紅的雙頰,一會別倒下去就好。
傅景深一聲不吭,一把拉着她,朝着洗手間走去。
「去哪?我還想喝……」清塵被他拉着往洗手間跌跌撞撞而去,卻還不忘回頭望着那些酒杯,眼裡露出渴望。
到了洗手間,傅景深將她甩在水池邊:「自己洗把臉清醒下。」
清塵自然沒有照做,她轉頭望他:「我很清醒啊。」她都能看清他是誰。
「清醒了就回家。」傅景深又撂下句話,頎長的身子轉身就走,也沒有理會她。
走了好長一段路,感覺到身後的人沒有跟上來,他有意放慢了腳步。
雖說他不喜歡她,但兩家畢竟是世交,萬一她出點事,他也難逃辭咎。
可是,她到底在幹什麼?!
傅景深憋忍了很久的火氣,終於忍不住騰騰上來了。
站定了腳步,深吸了好幾口氣,才又轉身朝着洗手間走去。
結果,洗手池邊並沒有人。
去哪了?
他朝走廊的方向望了圈,沒有看到,重又回到洗手池的位置,望了望女廁所,不會在上廁所吧?
「顧清塵?顧清塵?」他朝着沒人的廁所喊了兩聲,沒有任何動靜。
又等了會,看到有人進了女廁所,傅景深猶豫了下,終還是開了尊口:「不好意思,能否幫忙看下裏面有人嗎?」
女人進去看了一圈後出來,對着他搖搖頭:「沒有人。」
沒有?她去哪了?
算了,總不至於傻到找不到回家的路!
正當傅景深準備離開時,突然聽到從男廁所傳來的微弱的聲音。
「唔……好熱……」
他怔了下,隨即轉身進了男廁所。
這一看,他又黑了一張臉。
那女人居然躺在男廁所的地上,頭髮散亂,衣衫凌亂,身上也不知何時多了條亂七八精糟的圍巾。
這副樣子,別人不知道還以為她磕了葯。
他上前,踢了踢她:「喂,起來!」
「好熱……好熱……」清塵只覺得渾身熱得不像話,本身她就怕熱,所以下午吃的那個雪糕的東西,冰涼冰涼的,入體感覺身上的溫度都降了大半,剛才喝那酒時,也感覺冰冰涼涼的,下肚很舒服,可是這會兒,怎麼這麼熱?感覺整個人都快要燒起來了。
門口傳來男人的說話聲,傅景深忙脫了身上的西裝,一把抱起她,朝門口走去。
路過的男人先是一怔,隨後都露出瞭然的笑。
一路抱着她朝夜寐出口走去。
剛才抱時沒發覺,這會兒,懷裡的人兒不住地噌着他的胸口,雙手摟上他的脖子,他只感覺到懷裡的人柔若無骨。
腦海中就那麼蹦出今天傅月給他打的電話。
傅景深忙甩去腦海中一些不可描述的鏡頭,疾步出了夜寐,打開了車門。
他想將她扔在車后座,哪想她卻一雙手臂纏着他的脖子,讓他怎麼都甩不脫她。
清塵只覺得抱着他的男人身上清清爽爽地,似乎還有股涼意,讓她不住地往他懷裡鑽去。
現在的她,急需要這種涼爽舒適的感覺,要不然她熱得都快要爆炸了。
「顧清塵,放手!」傅景深幾乎咬牙切齒說了句。
她這是喝了酒耍酒瘋呢!
可是他沒想到她這副嬌柔的身子居然有如此大的臂力,他居然掙不脫她。
一推一搡間,他的手就那麼按在她一側柔軟上,頓時,手底下的觸覺一下子喚起了他全身的荷爾蒙。
他居然……就那麼有了反應。
這怎麼可能?他最討厭她了!
他傅景深,是不會對着一個討厭的女人起反應的!
她這副欲噙故縱的嘴臉,他怎麼會看不出?想勾引他?門都沒有!
他深吸一口氣,一使力,一下子將她牢牢抱着的雙臂扯下來,那硬生生的力量,直讓底下的清塵痛呼了聲。
一經離開她的身體,傅景深立即遠離,就那麼站在車外,望着車內的女人。
口袋裡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他掏出看,是端木的。
按下了接聽鍵。
「老大?你在哪?沒事吧?」端木在那端略為擔憂地開口。
「沒事,景熙到了嗎?」傅景深扯了扯領帶,眼角瞄見車內的女人正在扯着裙子,他隨手將車門一關,隔絕了裏面。
「已經到了。」端木忙說道。
「你出來下,幫我送個人。」傅景深一手叉腰,一手講着電話,突然又想到現在的她可是什麼都做得出來,他又覺得讓端木送不妥,於是又說道,「等等,你還是讓景熙出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