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賢侄,這婚約咱們就算了吧,這些橘子就當做是賠禮了。」
說完之後,身穿錦袍的男子便關上門離開了。
當錦袍男子離開之後,路天鳴都還沒有反應過來,獃獃的站在原地。
因為路天鳴穿越了。
路天鳴本是高三剛剛畢業的學生,趁着暑假去工地上打工。
打工倒不是因為他缺錢,要去攢大學學費這種都可以參加某某選秀大賽的賣慘理由。
而是因為路天鳴他們班所有人都是那種說窮餓不死,說富沒倆錢的人。
高考結束之後同學們都選擇高三畢業的暑假去打工。
路天鳴覺得自己要是不去,天天窩在家裡打遊戲,聽起來就是很不合群的樣子。
為此路天鳴也是費盡千辛萬苦找了一個工地上的工作。
結果第一天就因為鐵卷從工程車上掉下來被砸死了。
以至於重生之後的路天鳴還充滿了不真實感。
正在路天鳴利用原主人的記憶,在極力的認識着所穿越時代的一切信息的時候。
剛才那位錦衣男子闖了進來,拉着路天鳴的胳膊,告訴路天鳴:『他的女兒要和路天鳴退婚。』
這婚...退的是相當絲滑,以至於路天鳴都懷疑自己是否穿越錯了?
穿越到的地方不是漢末三國,而是東方玄幻的異世界大陸。
路天鳴差點就暴跳而起,一拍桌子要大喊一聲:『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不過路天鳴還是忍住了,撓着頭仔細回憶自己的身世和這個時代,實在是不適合。
路天鳴的父親叫做路羽,字道玄,在東漢京師洛陽做了一個小官,也就是司隸校尉(狗頭)。
但是在幾個月之前,路羽意外死亡,路家也就迅速的衰落了下去。
路天鳴摸着下巴回憶着剛才給自己退婚那人是誰:「剛才那人好像是叫馮方來着,之前因為黨錮之禍帶着全家老小避亂揚州,聽說最近幾天才回來的。」
就在路天鳴思考的時候,屋外響起了開門聲。
「穿越的第一天就這麼熱鬧。」路天鳴有些好奇是誰。
路天鳴向外望去就看兩位穿着官服的人,兩人都是二十多歲的年輕人,身後還跟着一群員吏有十幾人。
為首那名官員路天鳴認識,可以說是很熟。
姓尚,單字述,字守成,小有家財。
因此尚述的家裡在西園給尚述買了個孝廉左尉的官職,差不多也就是洛陽城西派出所所長的職位。
尚述和路天鳴之間有一些小矛盾。
因為之前尚述學着曹操搶新娘,被路天鳴攔下來之後揍了一頓。
路天鳴想到這裡就想笑,心裏暗暗說道:『沒有曹操那樣的爹,就不要曹操那樣的事,真把自己真把自己當官宦子弟了。』
『人家曹操出生在羅馬,你天生就是騾馬,怎麼比。』
不過,因為當時路天鳴的父親是司隸校尉,這尚述根本不敢報復。
現在路家就剩下路天鳴一人,這尚述帶着這麼多人過來,估計是來報仇的吧。
尚述進來之後臉上就帶着一副笑容,對着路天鳴拱手:「天鳴兄,近來可好啊。」
漢末時期的路天鳴,是字『天鳴』。
而穿越者路天鳴,則是本名。
「汪、汪、汪!」
就在尚述一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的給路天鳴打招呼的時候,尚述身後員吏牽的一隻大狗突然叫了起來。
尚述聽見狗叫的聲音,臉上的笑容更勝了,連忙讓開身子,帶着一臉恭維的笑容說道:「天鳴兄,你看犬兄給你打招呼呢?你還不趕緊回禮。」
路天鳴瞥了一眼大黃狗,眯着眼睛,心裏一陣疑惑:『看尚述這個樣子,這兩條狗必然來歷不小,很可能是某個世家子弟養的,這是在對着自己展示後台啊。』
路天鳴表面不動聲色的詢問道:「這兩條狗你養的,毛色不錯么。」
尚述臉上的笑容不減,一副『粉絲遇見愛豆』一樣崇拜的模樣:「哎,天鳴兄,你看着狗,這華麗的毛色,這尊貴的樣貌,怎麼可能是我養的呢?這是四世三公的袁家,袁大公子養的。」
路天鳴被尚述的表演都逗笑了,咳嗽兩聲緩解尷尬:「咳咳,你說袁紹,袁本初。」
路天鳴還覺得這傢伙為什麼趕來找自己,原來是上了袁家的那條船。
怪不得,畢竟袁家四世三公,權傾朝野,壟斷九卿,門生故吏遍天下。
可是路天鳴的話,好像是踩了尚述的尾巴一樣。
尚述的臉色瞬間變得通紅無比,似乎十分憤怒的樣子,細着嗓子高聲叫道:「賤人庶子也敢稱尊。」
路天鳴思考了一下,罵袁紹『賤人庶子』的人,也就只有『骷髏王』袁術袁公路了吧。
尚述隨後一變臉色,臉上帶着狗腿子的恭敬和溫柔:「這是袁家長子,袁術袁公子...」
路天鳴沒等尚述說完,立刻插話,對着黃狗說道:「原來是袁公子,失敬,失敬。」
路天鳴有些不理解,為什麼袁術一直稱自己為大公子,就算是袁紹是庶出,那袁家的大公子也應該是袁基吧。
員吏們的臉上一時之間,表情都有些怪異,那是想笑,又不敢笑出來的表情。
尚述聽到路天鳴的話,立刻大叫的蹦了起來:「路天鳴!你居然敢辱罵袁公子是狗!你不想活了嗎?」
路天鳴則是一臉平靜,帶着疑惑的說道:「尚守成你這話說的可就沒道理了。」
「不是你說的,這是這是袁家長子嗎?我可全是順着你說的。怎麼又成我了?」
尚述是被路天鳴的話氣的不輕:「我說的是,這是袁公子的狗。」
路天鳴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看着尚述,一副帶有敬意的笑容:「也就是說,來的是袁公路的狗,失敬!失敬!。」
尚述依舊憤怒,卻沒有聽出來弦外之音。
可是站在尚述身後另一位官員似乎聽明白路天鳴話中說『袁公路的狗』是指代尚述,小聲笑了一下,立刻把嘴捂住了。
尚述連黑色都能滴出水來,從自己的袖口中取出來一張錦帛,展開問道:「這是不是你父親路羽簽訂下的租房合同。」
路天鳴的便宜父親路羽,除了司隸校尉之外,還有一個身份那就是煉丹的方士。
這煉丹可是相當費錢的,就連一般的大貴族都承受不起,只有皇帝才有可能大量的資助丹藥事業的進展。
因此別看路羽是一位司隸校尉,可是手頭的錢,也不過百萬錢。
這比之動不動就是『廣起廬舍,高樓連閣』的豪門世家來,路天鳴的家裡怎麼算都是牛馬生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