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那少年真是萬靈體的話,那一切便可以解釋了。
如果可以得到萬靈體,即便冒着元氣大傷的風險也是值得嘗試的。趙延安顯然和他想到了一起去。
祟氣不過是難纏點罷了。怎麼看都不至於把趙延安傷至此,連顧衡都束手無策。
顧衡看出了蘇慕卿的疑惑,繼續道:「趙師兄試圖出手救下那少年,可奇怪的是,這群祟鬼意外的難纏,所到之處皆會留下惡臭,並且惡臭還具有腐蝕性,能將周圍的一切腐蝕掉。」
尋常的祟鬼多是多了點,可他弱啊,成百隻祟鬼半個時辰還是殺的完的。
可顧衡形容的祟鬼又多又強,明顯是有人蓄意為之。至於是誰?蘇慕卿不知道,誰叫凌霄派樹敵太多。
「趙師兄屠殺祟鬼的過程中不慎沾到祟鬼的鮮血,於是就成了現在這樣。」
蘇慕卿看向趙延安,臉色發白跟死了一樣,偏偏嘴唇又深到發紫。
對此蘇慕卿的評價是:沒有哥帥。
「我試着用常規治療祟鬼留下祟氣的方法去治療趙師兄,卻不見效果。只能用天蛇果暫且吊住趙師兄的命。連趙師兄都敵不過的祟鬼,眼下師尊又閉關,除了大師兄我也找不到其他人幫忙,至於天蛇果能吊趙師兄多久的性命,只能看天意了。」
顧衡一副關心同門的模樣蘇慕卿卻不領情,「不是只有我才能救趙延安。」
顧衡一愣,完全沒想到蘇慕卿如此不給臉。
蘇慕卿繼續添油加醋道:「你可以去找三師弟,他的實力與我相差不大。」
顧衡顧不上演戲了,他發狠似的捏住掛在腰側的玉佩,「蘇慕卿你什麼意思?你讓我去找蘇辰傅,你明明知道他就是一瘋子。」
顧衡幾乎是咬牙切齒道。
蘇慕卿當然知道。而且蘇辰傅和自己的淵源可不小。
蘇辰傅就是三師弟,唯一與自己親近的人。
蘇辰傅患有狂躁之症,他實力又強,凌霄派各長老手下的關門弟子除了蘇慕卿幾乎都被他在狂躁之症發作的時候暴揍過。尤其是不擅法術擅長醫術的顧衡,簡直是被他完虐。這給當時才十五歲的顧衡留下了極其深刻的心理陰影,以至於都接近十年過去了,談到此事顧衡還是會嚇得寒毛豎立。
蘇慕卿補充道:「不過可惜了,他前段時間狂躁之症發作被他父親拖回去治病了。」
顧衡臉色頓時五花八門,跟吃了屎一樣。
「你故意搞我?」
蘇慕卿用着原主的神態一本正經道:「怎麼會呢?我只可惜三師弟不能來幫忙罷了。」
顧衡:媽的,這傢伙怎麼變賤了。
蘇慕卿見好就收,故作為難道:「我就知道,宗門沒了我不行,都怪我實力太強了。放心,帶回天靈體我義不容辭,我很快就回。」
話罷還拍了拍顧衡的肩。
顧衡:媽的,更賤了。下次一定要往他的葯浴里摻幾個辣汁草,疼不死你。
蘇慕卿到的時候已是晌午,整個蝶衣村被黑霧籠罩,與外界的明媚不同,好像是單獨罩了一層黑布。
蘇慕卿剛想進去,卻被一道聲音叫住。
「兄台留步。」
此人的聲音猶如滔滔江水中浸泡着的瓷器,夜以繼日的被拍打着,低沉卻極為好聽。
只見來人眉眼秀氣,算不上精緻,卻十分舒服。一副書生打扮卻掩不住貴氣。
「你是?」
那人道:「在下林風致,不過是路過的窮書生。此地異常不宜久留,我看兄台方才試圖進入這才出手相攔。」
蘇慕卿自然是不信這人是窮書生,他道:「林兄不知。我乃修仙之人,進入此地正是為了降妖除魔。」
「那正好!蝶衣村是在下前往京城趕考的必經之處,我還正愁着呢。請務必讓我跟着兄台。話說,我還不知兄台姓甚名誰?」
「蘇慕卿。」
「那我叫你蘇兄可好?」
「隨你。」
蘇慕卿沒想到這人還是個自來熟。他不知道這人想幹什麼,只怕他的目的和自己一樣都是衝著天靈體的。
蘇慕卿眼眸暗淡,望向那人的眼神中夾雜了幾片刀子。
若是他真是衝著天靈體來的,那這人便不得不殺了。
蘇慕卿踏入迷霧之中,四周驟然暗了下來,伸手不見五指。
蘇慕卿在指間點燃火焰,勉強能看清四周。身後的林風致依舊喋喋咻咻道:「蘇兄,我來的時候聽說蝶衣村富裕繁華,可為何我到了此處卻是不見半點人影?這麼大的一團都被黑霧籠着了,我想繞着走都不行。話說蝶衣村好大啊!比我老家那邊大多了,我老家那裡這麼落魄才叫村,蝶衣村這麼繁華為何也叫村?蘇兄,你只穿一件白衣嗎?你不冷嗎?還是說你們修仙之人都比較抗凍?蘇兄你……」
「閉嘴。」蘇慕卿實在忍無可忍了,他是真沒想到這人不僅自來熟還話多。蘇慕卿都懷疑這人是不是反派了,畢竟反派總是死於話多。
林風致被打斷話也不惱,只是可憐巴巴道:「蘇兄沒人說你很高冷嗎?你這樣的在修仙界應該很受歡迎吧。我看人間的畫本子都說大門派的高冷大弟子都是萬人迷。」